一早起来,他就不停地发出动静。让他动作轻一点,因为聪还在睡觉。他毫无顾忌地说,“我并不知道这样会吵到她?”所谓木知木觉也几乎是登峰造极了。在争吵快要升级的时候,我带Rixi出门了。他当然扔下话,“什么时候你能够好好地控制你的情绪。”
带Rixi回来之后,上楼去聪的屋子里看她是否醒着。她说,她一直都醒着,虽然前一天晚上守夜,很晚才睡,可是就是不能定心地睡,呼呼啦啦地睡个10个小时。自己责怪自己。我坐在她的床头,努力聆听。她跟我说她还在努力地想新年的决心。我说,这些个新年决心都是太无聊的东西,因为没有任何用,都是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心里压力。有一个大方向,想着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,现在是怎样的人,怎么来bridge the gap,是根本的。而那些所谓的决心也好,多多少少有点是为别人做的。她笑了。
又说想到要回到学校,就觉得很焦虑。看到那些人,又要谈论那些事。说到她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固定的小组能去,很希望有一个归属感。但是中国孩子的那个小组里她有看不惯的人,而且每次都是人很多,又离E的桌子比较近;她原来的那个小组都用10分钟时间吃完饭,然后就去图书馆看书,这是我非常反对的,我说不要去那个小组,还有一个小组里,开始有女孩子吸毒,她也不想跟这样的人交往过密。我说那还是可以去中国孩子的那个小组,人多,应该总有地方,而且不要太在意E,只有完全忽视了,才能摆脱他对你真正的影响。
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。说她听别人说,E跟她真正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对她的ED负任何责任。我立刻说了,“懦夫。”关键的时刻见人心。在一个人好的时候,大家都想要来靠拢你,接近你,似乎都能沾上光,只有在低估的时候,才能看出一个人真正的面目。15岁知道总比25岁好,以后25岁能体会到的难总比35岁再去体会要好。
她还说觉得自己很辜负对她好的人,比如说父母,比如说Reach out的朋友。我对她说,对你好是我想要的,不是你要求的。所以根部谈不上需要自责。
谈话当中,我觉得最苦的就是别人传到她耳朵里来E对别人说他们分手的原因。他自己也是经历过病痛的人,没有想到是怎么不善良的一个人。这样的人,真是不交往也罢。
比尔过来看了我们一眼。
我让她靠在我的肩膀哭泣,我拍着她说,“哭吧,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妈妈知道你受苦了。”
下楼吃过早饭。我们就说出发去公园。去年太天寒地冻了,所以没有出门,今年的温度要上60,虽然有风,但是不会是刺骨的寒风了。
我们选择了Duke Island Park。想到两年前,我们也是去那里,然后带着狗狗去了小顾家。一晃就是两年了。
刚下车的时候,风很大,从室内到室外,大家都觉得有点寒意。比尔带着狗狗跑起来了。我和她拖在后面走。
接下来会是妈妈的本命年。是排名最后的猪年。双关语已经都出来了 - “诸(猪)事顺利。”
我们居然走了5英里多,都没有举得。健走的时候碰到其他的人们,会有人跟我们打招呼,“Happy New Year。”
真好。
晚上吃完饭的时候,我们把有核桃香味的瓜子倒出来,留了三粒在口袋了,说留到YOCJ排练的那天晚上之前吃掉。聪问我,“我们寒假都做啥了?”
我说,出远门的似乎就两次,一次是飞到波多黎各,另一次是开车到南方走了一大圈;剩下的都是在附近转悠。有一年冬天特别暖和,所以我们连续两天去了纽约,一次去曼哈顿,一次去布鲁克林,我们还宴请他人来我家,被宴请去他人家,小的时候,我们带你去过大灰狼酒店玩水,有几个寒假是连续滑雪的,有5家一起租的大房子,有和Cindy去的Hunter Mountain,第一次学滑雪是参加的Edison大队,他们滑了三天,我们滑了两天。那个时候你可真真能学。好像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。
她问,“你怎么能记住那么多?”
我说,“我也不知道,就这么记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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