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天在下雨,终究还是要离别的。最后离别之前,妈妈把冷冻室里的她亲自做的糕,枣泥都拿出来,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地给我们带走。
弟弟开车来。我们早早吃了午饭。爸爸不吃,就一门心思在楼下等着。因为楼上楼下不方便,他也懒得来回了。还是叫了一个人来搬运行李。
车开出去漕东支路的时候,我和聪都哭了。我们各自拥抱了妈妈。爸爸站在很远的地方,离车远。妈妈催我们上车,所以上车后就没有跟爸爸拥抱。现在回想起来,还是觉得很仓促。还是应该走到爸爸那边,拥抱他。妈妈给他打着伞,他对我们说,“走好啊。”聪大了,直到了离别的痛。
好在到了机场之后,我们都已经缓了过来,跟弟弟说了再见之后,没有让他停车,让他直接离开了。我们找了两部推车,入口的时候才发现很多的人在等待。因为是商务舱,所以队伍短了很多。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。托运的时候我忘记把充电宝放在托运的行李里了,拿出来之后才想起来聪美国回中国的时候,我是放对的。
顺利地过关,没有什么户口不户口的故事。一路跑去贵宾休息室。我们定心坐下来吃点东西。
没有什么对她的胃口,吃了几个寿司。我坐在那里沉思,被她拍了去。给家里打电话,妈妈不在,外公接的电话。我们都大喜。我回想起来,这个时候妈妈一半都是不接电话的。我觉得她是出门散心去了,因为心里难过,在家里看到没有人再会穿的拖鞋,会更加难过。她都是出门的。
跟外公face time完毕,我发现这个休息室里居然有酒。在一个角落里,白葡萄和红葡萄酒静静地放在充满冰块的脸盆里。她要求喝一点,我说就吸一点吧。旁边还有方便面,哈哈,只要有热水,中国人到哪里都可以热乎乎地来上那么一碗。洗手间也是非常干净的。托的是KEN的福气。我穿的是回来的那一身衣服。聪做的纪录片也很快就要结束了。
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。我们稍作停息之后,就准备等级了。因为毫无悬念地是商务舱,并且还是第一排,我们就尽情地睡觉和休息。上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两双拖鞋收起来,给外公带去。拍了照片,发给他们,告诉他们。在那个时刻,处处想到的还都是他们。
给妈妈发微信,在IPAD上的ID不回答,想着她一定在外面,就给她发在手机上的微信ID,她终于回答了。好像有很多话涌上心头。
这次发的福利包是蜘蛛侠主题。她好高兴地戴上眼罩。只是她在接下来的连续七个小时里眼睛都没有闭一下。
最后离开家的时候,非要外公的这件外衣。说是能够给她super power。跟外公说,我带你的衣服坐了商务舱。
起飞了。
第一顿。
她的和我的。她如饥似渴地看着电视。
中间给了一个面包。我怎么记得原来能够给一碗牛肉面的呀?
接下来就是昏天暗地地睡觉。我觉得机舱里太冷了,把所有的摊子盖在身上都是不够的。
虽然提前着地,但是一直再飞机上坐着。微信了秀华,等到下飞机再通知了一下她。
过关的时候第一次走了公民通道,要方便快捷很多。过关一切顺利,行李没有被叫打开检查。再转盘上也是很块就找到了。多亏了聪。顺利过关后,就想着如果要是能够多带店东西该有多好。给秀华准备的吃的早早就拿了出来。一路跟她谈了谈她的心事,和我的心事。作为妈妈,我们还是有着共鸣。
快到加的时候,她老公给她电话,催她吃饭。很有家常味道。到家后,我们就去把Rixi接了回来。她正在Rachel家吃西瓜,所以很不情愿的样子。后来看到我们,又想扑上来表示她对我们的思念,就是在原地打转,高兴极了。
收拾东西,给爸爸妈妈报平安,告诉他们过关顺利。妈妈立刻就说,哎,应该多带点自己做的糕去的。然后就催我们早点睡觉。没有想到新泽西在傍晚还是有那么一点暑气。收拾完东西,我满身大汗,洗澡,再休息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。聪的鼻子也在吸溜吸溜的。
我们一早睡到了4点多,天刚刚蒙蒙亮。带着Rixi出门,她去骑车,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。刚回到美国的时候,早晚都给父母打电话,很是想念。妈妈就说,“这都会过去的,人嘛,离开之后,就不会那么亲了。”
这次旅程,收获满满,尤其对聪来说,几乎是一次革命性的,见了那么多历史上出现在妈妈和我生活中的人,知道了爸爸的身世,对生活有了全新的理解。我愿这些能沉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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