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刺活检。
按时来到了医院。收完我的钱,就把我赶去地下一层的放射科。
在等候室里呆了一会,就被叫到一间真正意义上的等候室。换上病号服,立刻就被按到,在静脉里埋上针管,说是怕在操作的时候,有任何不适,可以立刻加药。恐惧开始包围我,室内也比我想象的要冷,只穿一件袍子,让我不停地发抖。护士问我是不是很紧张,我说,一点紧张。我们在等医生。埋针管的时候,护士指着贴在针管周围的贴膏,说:“你看,这里有两只小熊,一只小熊是你丈夫,一只小熊是我。我会全程陪在你的身边。”听了她的话,我安慰了少许。
医生来了,大腹便便的一个印度人。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接下来的操作。
BILL拿着IPHONE,跟医生讨论穿刺的深度。
护士说,她得带我去CT室了。
她推着病床出门,在楼下迷宫一样的地方娴熟地转悠着,一路上她不停地跟工作人员打招呼,食堂管饭的,其他护士、医生,甚至是清洁工。
到了CT室,我趴在CT机的狭窄的仪器上。我问,能不能有毯子,因为我感到自己要冻僵了。
医生来了,很先前跟BILL讨论的不是一个,这次的是一个年轻的美国小伙子。打了招呼,他就开始操作了。
显示拍片。然后CT机的操作工作人员就在我身上做了记号。笔是冷的。再度侵袭来的碘酒更是象冰一样。我开始想早晨MIA给我的那句话,但是大脑一片空白,怎么也想不出来。我以为打了麻药之后,我应该是感受不到疼痛的,只是压力而已。
但是并非如此。我痛得失声叫起来,那个先前对我千保证万保证的护士就站在我身边,倒是CT室的操作人员跑过来,让我握住她的手。我并没有哭,而泪水却已经把枕头给弄湿了。
努力地想我喜欢的歌,陈百强的所有的歌和“明天你要嫁给我吗?”都混在一起,好像录音机在快进,倒退的。很混乱。
结束后,护士把病床摇到和CT机的同样高度,然后对我说,“你滚过去吧。”当然,英文中的CRAWL只有表浅的滚的意思,并没有任何对人的侮辱。
回到复原室,护士说她会打电话给我丈夫。
BILL来了,问我痛不痛。
我说, LIKE A HELL.
他说,其实,想远一点,这仅仅只是皮肉之苦。我想,的确,只是皮肉之苦。
护士问我要喝点什么,吃点什么么?
我要了红莓汁,火鸡三明治。
红莓汁我一口气喝了三杯,火鸡三明治,我咬了一口,就全部没有了胃口。
我翻了翻手机,给MIA发了信息。
呆了一个多小时,医生来写了出院手续。
BILL问,直到现在,我还是好人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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