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女回来了 (2017/08/18)

要回家前的一天，我问她，“是不是今天晚上不睡觉了？”

她说，“那是当然的。”后来她承认要一个晚上不睡觉，其实是很难的。


周四晚上我半夜醒来，腿疼，却睡不着了，看到她在instagram上发的两张照片，心中实在是不喜欢。心情起伏，不能再次入睡。抓住JW讲述了我心中的担忧。她劝我放宽心，而且也看了聪发的照片。她恰好在泰国旅游，把照片给一个和聪同年龄的女生看。她是师范附中的学霸，已经以高分考入了美国的私立高中。她看过后，说，很得体。很大方。直道快要天亮了，我才又迷糊了一会。

周五请假去接她。这次是同去的那个女孩的妈妈开车。她的先生多年前生病去世了，她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，不容易。不过她的姐姐和父母都在这边，多少也还有个照应。她是一个非常焦虑的妈妈，平时估计可以聊天说话的人也少，一路上说着她对这种过夜夏令营的看法。说道，如果是高中生，这样过夜的夏令营可能有很多负面的作用 - 性，毒品。这次夏令营里，就接到通知说，有两个孩子被kicked out of the program，因为一个带有大麻，一个带了啤酒，尽管没有喝。CTY总体来说还算是管得比较严格的。

这次夏令营也真是让我有点大吃一惊。

最突出的感觉就是，孩子玩疯了。属于典型的study hard, play hard。可能是暑期的缘故，后者的比重更加多一些。

在为期三周住在外面的日子里，她的确是尝到了没有人管的自由和甜头。我看她有好几张posts都是在凌晨2点发的。有一次我没有忍住，问她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她的回答是，“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，在电话那头哭，说他父母争吵得厉害，不知道该怎么办？”

我说，“那你怎么告诉他？”

她答，“回到你自己的房间，把门关上，如果有音乐，就放点音乐吧。”



一路上严重得受到了那个妈妈的焦虑的影响，以至于看到她的时候，也没有太多的激动。

她瘦了。回到家以后她告诉她轻了三磅。我说，这都是睡眠不足的结果。

看到那间几乎在咆哮着“大家都要走了”的宿舍，我在回想我初二住校时候。她跟好多人拥抱。问能不能一起吃最后一顿午饭，这个要求我当然是答应的。

那个妈妈和她的女儿似乎都很冷静，甚至有点冷漠。因为她并没有离别的伤心。没有拥抱，更没有像聪那样有着噙着泪水的眼睛。

离别对于聪，是难舍的，是长久的，是一个拥抱接着一个拥抱，是交换联系方式，现在日益更新的科技使得保持联系是多么地方便，似乎谁都可以是朋友。


我告诉她，你要有分清楚熟人和朋友的能力。

回来的路上，她一路睡觉。因为前一天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。回家后，我也让她去睡觉。睡足了，才能说话。

回来之前，她说非常想念中国菜。她回来的前一天，我就去了老朱农场，买了刚摘下来的丝瓜，茄子，冬瓜，鸡毛菜。周五晚上就坐了丰盛的一桌。

周六上午，我们全家去剪头发。聪的头发剪短了很多，因为质量不好，她不开心。我的头发几乎是短发，但是我觉得无所谓。正好有个乒乓球桌，一个人理发的时候，另外两个就打球。聪的球技让人出乎意料。

征求理发师的意见之后，我们决定还是去Edison，看看早已开张的大华，顺便在外面吃个饭。我们对大华的感觉都非常好。在熟食部买了很多早茶吃的电心，带回家，这样，也就不用去广东早茶店等位了。在YELP上拔了一棵草，滋味中等偏上，但是至少回来没有口渴得不行，所以还是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。

周日早上，饱餐了前一天带回来的点心后，我们决定还是回到上次7/4带Rixi走的那个Trail，那条能够沿着小溪，能让她下水游泳的trail。我们一共走了将近有6个英里，让她在小溪里好好地游了个泳。这次的人不多，狗也不多。聪一路走着都没有怎么说话，我知道，她心里还在想着CTY那些美好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