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都喂不进去。我跟老板说在家工作。但是很久都是对着昏昏欲睡的她哭。最爱的花生酱拿到鼻子口，都把头转过去。感觉她已经放弃了生存的欲望。
我等着兽医诊所上班，9点一到就打电话。对方似乎在等我的电话，就说，下午1点半来。我说，能不能早一点，我觉得我们狗狗已经奄奄一息了。她跟兽医商量了一下，说，那10点半来吧。
我好不容易喂了点食物给她，结果，又是咳嗽把所有的食物都咳出来，刚换干净的床单上有是一摊污物，我已经欲哭无泪了。聪去上学了，我找不到一个人能说话。
好不容易熬到10点半，我带她去了兽医诊所，外出的时候，她精神还挺好的，开了车门自己主动把爪子扒在上面，她可能也是想年外面的世界的。想到聪说，昨晚带她出门上厕所，邻居的金毛对她吼，她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平静地看着金毛。就象人一样，狗狗也喜欢发呆的。
去了诊所她就被抱去拍X光了。我在候诊室里等待，忐忑不安，开始流泪。门外接电话的老大妈可能听到了我的哭泣，推门进来给我纸巾，说，不要太担心了，糟糕的事情总是不可避免地会发生。我一边祷告一边哭泣，低着上半身，求主救救我们的狗狗。
兽医来了，仔细地又听了听Rixi。她努力地摆动尾巴来取悦兽医。她是喜欢人类的，尤其是这个兽医。兽医说，“周五的时候我绝对没有听到这样。”出门之后，她回来，手里拿着一张纸，是一个动物医院的地址，对我说，“她的肺部感染，需要立刻住院治疗，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就去这家医院，她在那里会得到良好的治疗。”
我一看医院的地址就傻了，这是要上高速啊。我怎么开得到呢？不对，我还没有问清楚是不是肺炎呢？我问，“你说Rixi得了肺炎？难道我不能带她去近一点的医院？”
兽医非常严肃地回答我，“是的，她得了肺炎，不要再去普通的动物医院了，如果处理不了还需要转院，耽误时间。”
一提到耽误时间，我立刻痛哭，我说，“是不是我周六带她来拍了X光，情况也不会象现在这么糟糕了呢？”
兽医很镇静，对我说，“现在不是纠缠这些事情的时候，何况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窝咳发展到肺炎会那么迅速，你没有做错。只是病情发展太快了。”
我哭成一天，根本无法开车，我在想，谁在这个时候能帮助我，陪伴我呢？我想，只有KEN，因为公司离兽医诊所很近，其他的人都在上班，也不会理解为一只小狗能这么情绪化。只有KEN。我打电话给他，第一次没有接，第二次没有接。我几乎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。结果，他打回来了，问怎么了。我立刻泣不成声地问他能不能开车带我和Rixi去医院。他显然对我的情绪失控很吃惊，问，你在哪里？告诉了他地址后，我就带Rixi出门。诊所外面小小的停车场处有个小花园。Rixi以为就是到外面来上厕所的，转身还要回去。看来真是喜欢那个兽医。我哭着对她说，我们在外面等人。
Ken 来了之后，我说了说情况，他就开车带我们去医院了。出发前，Rixi吐了好大一摊黄色的液体。我的心又紧了一下。收拾完车上，就一路开去动物医院了。
到了动物医院，前台问，什么情况，我说，我的兽医让我来这里的，当她听Ken说是由窝咳转成的肺炎，立刻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， oh, God。我想情况一定很糟糕的。
我们很快地被领到候诊室，我催Ken赶紧回办公室，因为再晚一些就要耽误他上电视的一个节目了。有护士来测Rixi血液里的氧气，说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。然后就说去请医生来。由于这家医院也包括急诊，所以医生也都比较忙。我们在候诊室里等了很久。我看到墙上的那幅画：感觉那就是活脱脱的Rixi。
好不容易等来了医生，听了我的嘱述，然后就说了他们对肺炎的治疗方式，对我说，她会到外面去给我一个预算，同时让护士开始准备隔离病房，她还要再去看看Rixi的胸腔的片子。
又等了很久。我突然感到了一阵饥饿，又想上厕所。于是打电话给前台，说，我已经等了很久了，我也很想去上个厕所买包薯片。前台立刻就来了人，帮我照看两分钟Rixi。
再等来医生的时候，她神情非常严肃，对我说，她看了透视的片子，感染的情况很糟糕，几乎70-80%的两个肺都受到了感染。她给我又详细地将了一边治疗方案，同时告诉我，整个治疗和住院的费用会在5千元左右，并给我看了清单。化学名词我并不太懂，只看到了由我的兽医推荐而来还给了25元的折扣，比起这5千元的账单，真是屈指可数了。并告诉我今天就要付75%。我问她，我能来 探视吧？她说，可以，但是因为她住的是隔离病房，所以，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看她。
眼泪顿时滚落。
医生安慰我说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。
我又问，我能带点她喜欢的玩具吗？她说，不能，因为是隔离病房，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保持绝对的清洁。护士和医生出入都是需要穿隔离服的。
人为刀俎，我为鱼肉。
然后就再有人来给我拿纸需要我的签字，不能赖账啊。然后就是护士来抱走Rixi了。我跟着一路走到隔离病房的门前，Rixi把她的一直爪子搭在我的手臂上。因为没有力气，所以并不挣扎，但是还是努力向我摇了摇尾巴。我抚摸她的双耳，对她说，“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。”
然后我就在医院等我的同事来接我。
在车上，我还是没有忍住哭了一鼻子。对我来说，这样的变化突然了。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。
一路回到兽医那里，我也不想回家。空荡荡的。就开车去办公室呆了一会，然后去接聪。告诉她Rixi住院的事情。她楞在那里，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，就是根本不能相信。
晚上她上完写作课后，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她。那遥远的路途，我开得晕。
看到她被放在笼子里的样子，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。聪看到我哭了，也忍不住哭了。护士安慰我们，医生也赶过来，告诉我她对Rixi做的治疗。
透过大玻璃窗看到我们的小狗蜷成一团，心里一定纳闷不知道究竟对她来说发生了什麽。
护士帮我们敲了敲玻璃，她抬头看我们，不知道是否认出了我们。
周二去看她。聪有乐团训练。我自己一个人去的，从高中开去的路要稍微近十分钟，来回也得要45分钟，只为了短短地看她一眼。超不过5分钟。
听到我们敲玻璃窗的门，她坐起来，还对着我woof了一下，看起来精神要比周一好很多。这是她生病以来我看到她第一次没有哭。
周三上午接到医生的电话，说，如果一切正常，今天Rixi就可以出院了。我们安排了在7点15分出院，因为我还有一个孩子要安排。她临时决定不去跟我一起接Rixi了，因为作业很多。的确，来回路上就要开一个半小时。她可以做好多事情了。
到了医院，先付帐。付完帐了，护士跑出来，先确认我付完帐了，然后跟我详细地说明了这几天的情况，然后关照我在两周要给她吃的药。一共有四种药药吃，我可真是不能搞错了。
我把车开到loading dock等她，因为她从隔离间出来，不能正常地在医院里晃悠。护士抱着她，她看到我，就在护士怀里挣扎，一激动，又开始咳嗽了。我抱她上车。她在车里哼哼，撒娇的那种。尾巴对我，是转圈的那种。
结果一路哼哼。我估计是要上厕所了。但是我没有办法停车，一路开回家。她着急下车，虽然三天在医院只能在笼子里拉撒，但是回到家，看到草地，我看她还是恢复了原样。 后来把这个细节告诉比尔，他说，看来我们没有白疼她啊。
看到MAY也是超级兴奋和高兴的。不知道她在医院的时候是否想到她还能回这个家。
为了这关键的两个礼拜，我准备睡楼下的沙发。结果人家不依不饶，最后镇压不利，最终还是在后半夜让她上了沙发，靠在我的身边。
这愈演愈烈的架势，可真是不可行啊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