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这是一本书的名字,可惜我的流水不是写读后感的。
周二提前15分钟离开办公室去接她,天寒地冻。空气都象是被冻住了。车已经排了一长溜,我胡乱地趴在路边,下了车去接她。看到她,外套也没有穿,留着泪向我走来。
我搂住她,问,怎么了?
她带着哭腔说,我的弓断了。
我都没有反应过来,是什麽弓?
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说,我的小提琴拉的弓,被指挥踢了一脚,然后就被踩断了。
我楞在那里,问,那你现在没有弓了,怎么去乐团排练呢?
她说,他让我先借用学校的弓。
上了车后,我安慰她说,不要哭了。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弓,可是things like that happen。问题是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啊。
她说,我问他了,他说We will try to replace it. Then I asked him, who is "we"?. He told me that the school.
学校怎么可能赔学生一个弓呢?但是让指挥个人赔,那更是不可能的。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到哪里去给她买个弓。
我给她的小提琴老师发了电子邮件,等着答复。
一路上,我问她,水杯呢?昨天她说她留在学校的LOCKER里了,今天她说,她没有找到。然后去失物招领处问了问,那里的负责人,其实也就是清洁工说,有人拿走了一个很新的绿色的水杯。
我问她,你不是在杯子的底部写了你的名字么?她说,是写了。
于是这个买来只用了一天的杯子又不见了。
这样的事情上,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责怪她,她完全可以说是他人的错误。而且同学之间错拿了,无论是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,都是存在的,她是没有办法控制的。但是她是不是能自己再多负点责任,看管好自己的杯子?
还要不要给她再买一个水杯?如果再丢了呢?一直买下去?显然不是方法。
问她带去的新的品种的饼干好吃么?答曰好吃。
等到车开到排练的地方,我无意中看到她书包里那包饼干根本没有拆过包装,就问,“你没有吃,怎么对我说好吃呢?”
她说,我的朋友说吃过这样的饼干,告诉我蛮好吃的。
我说,那是你朋友的意见,并不是你的意见。如果你不喜欢,你完全可以说下次不带,或者说你没有吃呢;怎么就能信口开河地对我说好吃呢?是你说到吃午饭之前胃都饿得痛,才给你带了两种点心。带去了,你却不吃,还随便说一些话来敷衍我,对我撒谎。为什麽就不能说实话。
为什麽就不能说实话?
她不说话。
到了排练的时间了。我第一次没有送她进去。那团火苗已经从小火种开始燃烧。
我去买菜。一路上想想自己,真是失败。
回到家,暖气并没有打到我预计设好的温度,虽然在呼呼地吹着,但是温度还是很低。我很纳闷。把车库锁好后,看到前门是开着的。我一下子就来了火,让她自己来看。跟她说,"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前门一定要锁牢。带上门后一定要再推一下,确保门是被锁住的。“
她还嘴说,”我推过了。“
我说,”推过了,推开了么?如果没有推开,那么现在的门怎么会是开着的?“
她说,“可能是风吹的。”
我说,“如果风能把锁着的门吹开,那么也不要锁门了。”
她说,“又没有人会进来。”
这句话真是往火苗上扑了一桶油。
我深呼吸一下,问,“所以你认为门没有关好无所谓,是吧?”
她说,“谁会进来,进来做什麽?”
我说,“你听说过小偷这个词么?听说过窃贼这个词么?
她说,“他们要写什麽呢?”
我说,“任何东西,甚至是你我的生命。”
她很不解地看着我,觉得我是个疯子。
是啊,我是个疯子,在朋友,在老公,现在在孩子的眼中,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。
我为了让她能从我的角度看问题,跟她说,“你周二乐团排练,是指望我把你的谱子给你带去的,你对我是信任的,如果我忘了带谱子,你会怎么想呢?”
她说,“我会想你是不是第一次忘记了,如果是第一次,那么我想会不会因为下雨,你忘记了,我会原谅你。”
我#¥%¥@@%……& -_-
我心灰意冷,这些接二连三的小事象一盆盆冰水泼向我。我手脚冰冷地站在那里,不知所措。
如果跟比尔说了这些事情,他一定会比我还上纲上线地一起用人性的阴暗面来分析孩子,甚至提出以剥夺孩子的课外活动(如学乐器)来作为惩罚。这是我最为反感的,事情发展的趋势就会成为我和他的争吵。记忆中只有一次,我被聪的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,他安慰了我,说,don't take it personally, this phrase of her will pass. 他提醒我小孩开始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,所以这样耍酷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。只有那一次,我一下子软了下来,听从了他的话,不跟孩子计较态度,事情想缓和的方向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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