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。
周五晚上送聪去网球课,6点20分的样子天色已暗。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停车道后面居然停了一辆黑乎乎的车。倒车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看相机里拍摄出来的内容,一瞬间就碰到了出乎意外停在那里的车。
我停了下来,看看车里是否有人。车的主人从我家对面的房子里跑出来,问我要保险公司的信息和车登记卡。我们互相交换了信息,但是我却疏忽了没有拍照留一下被撞的地方的样子。比尔在时候对我说,难道这不是本能反应吗?我想,我这个人可能在他看来是毫无头脑的。
我同他说,我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送一下我的女儿去网球场,然后回来,我们可以叫警察。他说,我可没有时间等。
我问他,你停车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停车,你怎么就把车停这里了呢?
他说,我送女儿到这家来上画画课。
既然他不愿意等待,我也就送MAY去网球俱乐部了。我们交换了彼此的信息。
回到家,我给比尔打了电话,他叹了口气。是呀,谁的老婆一个月一次事故呢?因为对方没有直接叫警察,所以也多了一个悬念,是否需要私了。
在孩子短短的网球课时间,我跟比尔说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总是心里慌里慌张的。心不定的感觉。他问,你在恐惧什麽?我想,其实,最终,我内心最恐惧的还是对时间的流逝。而这个问题,早在多年前被诊断出有肿瘤的时候就开始有了,与日俱增,消散不去。
晚上还是坚持去了bible study,因为晚到,所以我说了一句出了车祸,大家还是叽叽喳喳了一会,我感觉好了一些。
周日,对方给我发短信,说他会在周二的时候去车行估价。我说好的。我决定如果费用在800美元以内,我就自己付。
周一,无声。
周二下午,他说车行的估计出来,说要2800美元。我看了看他给我的估价单,里面几乎包括了车顶的修理。他大概是疯了吧。
周二晚上,我给JOE发信息,告诉他这个情况,他说,这个晚上什麽也不用说,第二天他同我讲。我和比尔假设了很多种可怕的后果。比尔在安慰人这点品质上,实在是几乎不具备的。
周三早晨,JOE同我通了电话,决定打电话给我的保险公司,先让我的保险公司知道发生了什麽事。我问了保险公司,如果对方要警察报告怎么办?保险公司说,首先,这是一次很小的碰撞,警察也不是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,你叫他过来就过来的,其次,不需要警察报告也是可以去保险公司索赔的。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,就给对方发了信息,说,请跟我的保险公司的人员follow up吧。一个小时后,我的保险公司的representative给我打了电话,说对方已经给她打了电话,但是她想先听听我是怎么说的。虽然我知道我的保险费一定会飙升,但是此刻,感觉还是很安定的。
我同保险公司打电话的时候,把所有重要的信息都写在了垫纸上,结果扔垃圾的时候一气全部扔到了垃圾桶,幸亏反应得及时,去垃圾桶埋头找的时候,有路过的人笑着说,“我希望不是钥匙。”是呀,钥匙多么渺小,我把所有的纸都拿出来,找到了我的那张,把纸上的信息录在我的手机里面。
希望没有下文了。
周二晚上胡子眉毛一把抓的时候,我对王波说,以后开车前会祈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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